第一部 第39章

十一月初，田福军到省上去听传达粉碎“四人帮”的中央文件，完了还要参加省党校理论班的学习，据说要到明年初才能回来。

白天大部分时间里，田福军家里除过徐国强老汉照门外，就再没什么人了。院子里经常静悄悄的；偶尔传来徐老的一声咳嗽和他对那只老黑猫的几句溺爱的训斥话。只是在中午和晚饭时分，他女儿徐爱云才从医院回来，给他和晓霞做点饭。福军的侄女润叶最近不知为什么，也常不回家来。

徐国强虽说年龄早已过了花甲，但身板还硬朗。我们已经知道，日常没事的时候，这老汉就在院子花坛的那一小块土地上，营务各种庄稼。对他来说，这已经不是劳动，恰恰是一种休息。他觉得，要是一整天闲呆着，身子骨反而疼痛。只要劳动一会，立刻就感到筋脉舒展多了。

可是现在，气候已经寒冷，再没什么活可干了。那个花坛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植物，变得一片荒凉。

这时候，徐国强老汉也象那花坛一样，荒凉而寂寞。太无聊了！一整天象土拨鼠一样，悄悄地钻在这院子里，真不是个滋味！他又不敢远离家门——要是乘他不在钻进来个小偷怎么办？

他于是就一个人在窑里呆一会，又到院子里晒一会太阳。唯一的伙伴就是那只老黑猫。这猫也象他一样老，连自己行走都不敏捷了，更谈不上让它去捉老鼠。话说回来，这娇东西一天好吃好喝，也懒得再去费那神。记得这黑猫在他老伴活着的时候，就是他们家的成员……唉，要是爱云她妈还活着，那他现在的日子就不会过得如此寂寞。少年夫妻老来伴！孤身一个生活，真凄凉啊……现在正是下午，太阳还有点热力，徐国强老汉就从窑里出来，蹲在有阳光的墙角下，不停抽着田福堂给他带来的旱烟。黑猫卧在他身边，合住眼睛在睡觉。他一只手拿着烟斗，一只手在猫身上抚摸着，眼睛无意识地瞧着对面山。

山里现在光秃秃的。死了的柴草一片枯黑，没有叶子的树木在寒风中抖颤着枝杈；庄稼地里有些黑乌鸦，象黄纸上滴下些黑水点子。一大群灰鸽在城市上空的烟雾中掠过，都能听得见翅膀扇动的声音。南关那里，不时传来电锯刺耳的声音。要是夏天，这里还能听见原西河水的喧哗声。可是现在原西河已经结冰了。

徐国强老汉无聊地坐在墙根下晒太阳，一锅接一锅地抽着旱烟。福堂这旱烟就是好！不硬也不软，又香又顺气，晚上睡觉还没痰。徐国强不无遗撼地想：这人营务旱烟的确是一把好手，可他自己有气管炎，竟然不能抽烟了。

想起田福堂，徐老马上又想到了福堂的女儿润叶。这娃娃在爱云家门上住了多年，在徐国强看来，也就是自己家里的人。既然是自家人，他就很关心这女娃娃，就象关心他的女儿女婿和两个外孙子一样。

他去年年底才知道，李登云家的向前看上了这女娃娃。他听说是这样，马上觉得是门好亲事。登云是他过去的老下级，志英他也了解，至于他们家的向前，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。现在这小伙还开了汽车。在这山区，开汽车是个好职业，挣钱多，到外地买个东西也方便。

可是他又听爱云说，润叶还没利利索索答应这门亲事。他感到很奇怪。按说，润叶是个农民家的娃娃，能攀这门亲事就很不容易了。不要说人家登云一家人主动提这事，就是人家不主动，自家也应该主动一些嘛！听说眼下是向前在追，而这女娃娃还躲人家呢！唉，这倒是为什么呢？

他了解是这么个情况，心想：要不，让我给这女娃娃说一下！反正我一天闲呆着，也没什么事干。

他就在一天瞅了个机会，等家里人都不在光润叶在的时候，他就和她提了这件事。不料，这娃娃果真不说一句利索话。

他问：“那倒究是因为什么？”

这女娃娃给他回答说，她还小，先不想考虑这事……嗨，二十大几的人了，还小？记得他和爱云她妈结婚时，两个人都才十六岁半！现在提倡晚婚，这是政策，他不反对；但不能晚得没边没沿嘛！女人年纪一大，生个娃娃都困难哩！

他于是就七七八八给润叶说了老半天。除过关于将来生育方面的困难外，他主要阐述了这门亲事的好处。他从李向前说到他妈刘志英，又从刘志英说到志英的丈夫李登云，最后又从李登云说到他自己和这家人交情的历史渊源。

但这次谈话最终没有什么结果。这女娃娃只是礼貌和尊重地听他说话，自己一句话也不说。最后只给他留下个“话把子”，说让她考虑一段时间再说……徐国强现在坐在这墙根下，抽烟，抚摸猫，又专心想润叶和向前的这门亲事。接着他又从这门亲事深入进去，考虑起了登云和福军的关系。

徐国强很早就感觉到，登云和他女婿福军的关系不是太好。他知道，登云因为和他的老历史，面子上不好意思和福军争斗。但登云无疑是站在一把手冯世宽一边的。至于世宽和福军的矛盾他早就知道了——不仅他知道，全县的干部都知道。他因此常在内心为他的女婿担心。福军是个耿直人，又是个书生，冯世宽手腕高明，再加上李登云帮扶他——听说还有个马国雄也和他们站在一块，福军怎能抗过他们呢？就是张有智支持福军，可主要领导中，两个人怎么能抵挡过人家三个人？再说，世宽又是一把手，权大，福军和有智更是对付不了。

关键是李登云！登云虽然表面上看来粗粗笨笨，但这人有心计，办事能下手！面子上对人都哈哈一笑，可办事的时候，心象块铁一样硬，说老实话，不是登云撑台，他冯世宽那主任也不好当！

他真没想到，他一手栽培起来的李登云，现在竟然成了他女婿的对手。

唉，说来说去，他现在已经没权了。就是和登云挑明谈一次，让他不要和福军作对，登云表面上会说一堆“那怎还能”的哄人话，但背过他徐国强，该怎干还怎干！他知道登云这人哩！

这样看，他女婿目前的处境很困难了。他知道福军处理许多事都是正确的。但正确的不一定就是时下吃香的。虽说“四人帮”已经打倒了，但颠倒事不一定马上就能再颠倒过来！你不看冯世宽，“四人帮”时候紧跟着跑，现在又积极喊叫着批判“四人帮”哩！

徐国强想来想去，没有个好办法给他女婿帮点忙。按说，他在原西县当了多年领导，上下左右都很熟悉，应该为福军解点围。但这不是在街上的门市后面买两瓶好酒，只要他开口就能办到。这是政治！而实际上只有一个关键——那就是李登云！可登云现在位置高了，他成了个下台干部，已经没办法这家伙了！

他突然灵机一动，把田润叶纳到了这“棋盘”上来。他想：这是一步好棋！润叶要是和向前结了婚，那他李登云就成了福军的亲戚，再好意思和福军作对吗？

对！他竟然多少时没认真朝这方面想！真是老糊涂了！

徐国强就象一个即将被将死的棋手，突然有了一着起死回生的妙棋，兴奋得从这个墙根下一闪身站了起来。老黑猫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，也赶忙站了起来，惊慌地看着它的主人。

徐国强激动地又点着一锅烟，然后立刻盘算：他要恨快再和润叶谈一次话，千方百计要说服她答应这门亲事！

这天下午，爱云和晓霞先后都走了，润叶回家来取她的棉大衣。

好机会！徐国强立刻走到润叶和晓霞住的那孔窑洞里，着急地马上就进入了主题。

他和蔼地问润叶：“你和向前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润叶见徐大爷又问她这事，只好仍旧回答：“我还没考虑好……”

“这么个事，还考虑一年哩？你听徐大爷一句话！这亲事再好不过了！你千万不敢耽搁。据我知道，人家向前一家人都很着急，现在就等你一句话哩！”

润叶真痛苦。她最近不愿回这个家，就是想躲避他们说这事。想不到她刚踏进家门，这就又来了。不过，这徐大爷一大把年纪，平时对她也好，再说又是二爸二妈的老人，她不能伤徐大爷的脸。她就很礼貌地说：“大爷，我知道你的好意，但我……”

润叶急忙不知该怎么说。自少安找了山西姑娘开始，这已经一年多了，她慢慢恢复了一些正常。她真不愿意再把这伤口抓得血淋淋的。

徐国强看她还是原来的老样子，就只好把这件事背后的“那种意思”往明挑了！

他说：“你可能不知情，你二爸和向前他爸关系不怎么好。就是因为向前看上了你，这一年多来，他们的关系才缓和了一些。你还不知情，你二爸在这县上工作很困难，人家许多人合在一起整他！其中最关键的是向前他爸。因此上说，你如果和向前成了亲，你登云叔和你二爸就成了亲戚，他就再不好意思和你二爸作对了；那你二爸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……可是现在，登云一家人都对你这么热心，你要是拒绝了这门亲事，那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……唉，你二爸真是困难啊！”徐国强说完后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润叶一下子被徐大爷的话震住了。天啊，她没想到，在这门亲事的后面还有这么严重的情况呢！

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，脑子重新被搅得天昏地暗！

徐国强见她被他的话慑服了，并且陷入到深思之中，就说：“润叶，我先走了，你好好考虑一下。考虑好了，你就给大爷打一声招呼……”

徐老引着黑猫退出了这孔窑洞——让娃娃一个人想想吧，这婚姻大事又不能逼迫！

徐国强出了门以后，润叶还手里抱着自己的棉大衣呆立在脚地上。

啊啊！事情原来这么严重！她早就觉得二爸情绪一直不好，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反对他哩！而且作对的主要是向前他爸！

这可叫她怎么办呢？在她的心中，她最尊敬和爱戴的就是二爸。他爱护她，供她上学，又给她找了工作。平时，就是买一毛钱的水果糖，也是给她和晓霞各分一半……现在，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困难！她心疼二爸。她愿意为他分担忧患。可是，她又并不爱李向前啊！

她内心又象狂风暴雨一般翻腾起来。她想：让她和向前结婚，这大概也是二爸的意思！他不好给她说，只好让徐大爷出面给她做工作……怎么办？她不断问自己。

一个她说：不能答应这门亲事！因为你不爱向前！你爱的人是孙少安！

可另一个她又劝说这个她：少安早已经结婚了，你一生也许不会再碰上一个称心如意的人。你最终如果还要和一个自己不满意的人结婚，那还不如就把这门亲事应承下来。这样，你还能给二爸解个围……润叶干脆不再回学校去了。她把棉大衣放在炕上，一个人背靠着炕拦石，站在脚地上思考着这事，脑子象钻进去一群蚊子，嗡嗡直响。

她开始动摇了。她的力量使她无法支撑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。当然，除过客观的压力以外，她主观上的素养本来也不够深厚。是的，她现在还不能从更高意义上来理解自身和社会。尽管她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，懂事，甚至也有较鲜明的个性，但并不具有深刻的思想和广阔的眼界。因此，最终她还是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
于是，她的所有局限性就导致她做出了违背自己心愿的决定：由于对爱情的绝望，加上对二爸的热爱，她最后终于答应了这门亲事……

徐国强老汉一获知润叶同意和向前结婚，立刻迫不及待地亲自去了一趟李登云的家，把喜讯传给了这家的三口人。

李登云一家马上喜出望外，紧急动员起来，开始备办婚礼了。向前结婚的东西实际上早已经准备停当，搁在两个大木箱中。现在只是该裁的裁，该缝的缝，该整理的整理；缺什么东西赶快出动去买！

街上缝纫社两个手艺最好的师傅第二天就进了李主任家。刘志英班也不上了，带着从农村叫来的亲戚忙着里外料理。李登云和儿子一块合计：婚礼该请些什么客人；一共得多少人；几桌饭；多少瓶酒；几箱烟；在什么地方举行；要不要动用车辆；要动用得多少辆……另外，得给女方置办什么东西？润叶需要给买些什么？还有田福军、徐爱云、徐国强；爱云的女儿田晓霞和在省城上学的晓霞她哥田晓光……看来这后一项事宜一会还得向向前妈请示，他父子俩决定不了！

与此同时，这面的徐爱云也忙活起来了。她紧急地动手准备出嫁侄女的装备。遗撼的是，福军不在家，她爸人又老了，没人给她帮忙。跟前有个晓霞，上学不说，又是个疯丫头——她才不管这号事呢！

对！赶快让大哥来！真是的，润叶是他的亲生女儿，这时候他不忙让谁忙！

徐爱云赶紧给田福堂发了一封信。信发走后，她还觉得速度太慢，又让晓霞把润生叫来。她打发侄儿当天就骑自行车回双水村找他爸，让他赶紧到县城来备办他女儿的婚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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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8 条评论 发表在“第一部 第39章”上

1. 雨荷说道：

   2014 年 2 月 6 日 下午 12:45

   润叶为什么要答应这门亲事呢，为了二爸，就这样牺牲掉自己一辈子的幸福？我们只能祈祷，李向前是真的爱润叶，润叶可以幸福一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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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匿名说道：

     2016 年 11 月 13 日 上午 10:01

     少安 都已经娶妻了 ok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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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匿名说道：

     2017 年 1 月 22 日 下午 12:29

     李向前是真心爱润叶，但是润叶不爱李向前，最后结果还是李向前悲伤，不过润叶后来就承担起妻子的责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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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匿名说道：

   2014 年 2 月 8 日 上午 2:09

   润叶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。？真心担忧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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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匿名说道：

     2015 年 7 月 16 日 上午 8:23

     真是违背自己意愿 非理智，，糊涂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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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• 毛毛雨说道：

       2016 年 11 月 13 日 上午 10:01

       有些事情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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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• qqww说道：

       2016 年 12 月 24 日 下午 7:14

       也有她自己的原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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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Xaut说道：

   2014 年 2 月 9 日 下午 4:41

   命运多舛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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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百姓人家说道：

   2014 年 2 月 28 日 下午 7:33

   唉！！！有是相同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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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公民说道：

   2014 年 3 月 1 日 下午 11:02

   其实润叶这样的选择是当时情况下最好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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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Julia说道：

     2014 年 9 月 24 日 上午 8:54

     Aritlces like this just make me want to visit your website even mor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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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 李可说道：

   2014 年 6 月 13 日 下午 9:40

   润叶不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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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 胡歌说道：

   2014 年 7 月 28 日 下午 4:12

   润叶真是心地善良，希望她做的选择可以让她幸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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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毛毛雨说道：

     2016 年 11 月 13 日 上午 10:02

     说的太对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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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 止于心说道：

   2014 年 8 月 2 日 下午 7:53

   一个人感情决裂，加上为报恩情，不得不选择嫁给向前，只是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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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hh说道：

     2016 年 1 月 7 日 下午 12:38

     嫁给他，后面不还有个儿子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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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 大漠长风说道：

   2014 年 8 月 21 日 上午 1:39

   润叶是迷茫的，少安是踏实的，可是注定没缘，只能选择向前。爱情和婚姻哪一个更值得眷顾？红与绿能分得清吗？对与错，迟与早，历史就是在这样的碰撞下前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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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 宥说道：

    2014 年 8 月 28 日 下午 6:49

    很多时候，当理想与现实差距太大时，我们都选择了屈服。这是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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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 Kinjal说道：

    2014 年 9 月 23 日 下午 10:36

    Son of a gun, this is so helflup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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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4 年 9 月 24 日 下午 6:19

    可悲的润叶，难道就这样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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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. 的路说道：

    2014 年 10 月 4 日 下午 6:49

    我只想我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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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4 年 10 月 19 日 上午 2:56

    路遥说了：这是一个高度。的确，作为润叶本人，虽然教学，但毕竟没受过高等级的教育，他也不了解，世道已经变了，他二爸可能会有更高的发展说不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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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4 年 11 月 21 日 下午 1:46

    少安可以因为妻子对他好，便顺畅的生活，因为他更多的是要一个家。而润叶不能，她要的是爱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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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江左风流说道：

      2014 年 12 月 30 日 下午 1:44

      什么都不去想，反而活的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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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 。。。。说道：

    2015 年 1 月 1 日 上午 10:50

    一个感恩的人，就这点容易被利用。但如果没有一个更坚定的决定，还是适可而止的好，庆幸少安没有要润叶这样的女人。是不是别人变相逼迫一下她，就给少安卖了 呢？？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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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. RisherM说道：

    2015 年 2 月 8 日 下午 4:09

    哎，看到这，心里都被揪起来了，很是为润叶以后的幸福担忧啊，润叶真的能幸福吗？我表示很怀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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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. 大漠苍茫说道：

    2015 年 3 月 5 日 上午 8:40

    政治联姻，爱情的悲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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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 这些覆盖说道：

    2015 年 3 月 12 日 下午 10:20

    向前强暴了我们的润叶,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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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匿名说道：

      2015 年 3 月 13 日 下午 1:10

      徐老头摁住了润叶的身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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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匿名说道：

      2015 年 8 月 10 日 下午 7:49

      就他妈只知道男女之间的事，重要的是每天和一个不爱的同处一个屋檐下的痛苦与无奈！

      回复
20. A说道：

    2015 年 5 月 8 日 下午 8:09

    只能说政治地位越高越是身不由己，润叶，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，一直等着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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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 水说道：

    2015 年 5 月 17 日 下午 1:54

    政治婚姻旺旺就是这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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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. 三草先生说道：

    2015 年 5 月 17 日 下午 4:32

    政治婚姻一般是不会幸福的，就算幸福都是短暂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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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5 月 19 日 下午 2:52

   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，而且在当下，不只有多少人跟她一样，现在自由恋爱有多少家里父母不同意，时间一拖年龄大了，就只能为结婚而结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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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. 肖德清说道：

    2015 年 5 月 19 日 下午 8:21

    时间会冲淡一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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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. 七宝说道：

    2015 年 5 月 30 日 上午 10:54

    徐国强的这步妙棋，叫润叶这个小卒往前走一步过河，正好到了李向前的马口上，立刻吃掉，掉进了爱情的坟墓里，不能自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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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. 亮儆说道：

    2015 年 6 月 11 日 上午 12:29

    身为中国人，这都上下五千年了，谁不想撑这个面子啊，可是习主席一上来谁都不敢了，我总有点感觉比文革那会小说写的还可怕呢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，那么华夏五千年的历史该怎么改写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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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6 月 27 日 上午 10:13

    现在明白了，什么叫做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也的去做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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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. 草帽女子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4 日 上午 12:05

    即使走在了一起，可是心里不能接受的人，还是会拼命排斥。到最后又是给两个人巨大的伤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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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. 工夫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6 日 下午 3:47

    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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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12 日 上午 4:14

    道尽人事无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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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13 日 下午 2:55

    痛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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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. 无心留意的人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27 日 下午 11:59

    呵呵 我只想静静地看下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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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. 怪憧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1 日 上午 8:17

    嗨！有时局外人的关心却真是适得其反！真正的关心必须弄清原委，尤其要站在当事人的角度考虑。嗨，我也说不清……只是需要我们自己谨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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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. 兰兰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16 日 下午 5:26

    润叶违心地同意了这门亲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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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. 金粟山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18 日 下午 4:57

    无奈的润叶，成了权利交换的牺牲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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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. 紫云说道：

    2015 年 9 月 1 日 下午 1:43

    很好奇少安送润叶什么礼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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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. 美好回忆说道：

    2015 年 9 月 19 日 上午 5:58

    那个年代人们的命运和生活连在一起受环境的影响，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。可在当今社会命运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！无论事业爱情，凭心而论，做自己的主人，要像向阳花一样只向着有阳光的地方生长，总不向命运低头！现在的逆境是以后光明的前奏，勇敢的挑战命运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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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. 满天星说道：

    2015 年 9 月 19 日 上午 6:13

    可叹那个年代人的无奈，虽然没有读完，我觉得以后的少安和润叶也会各自有所作为，自认为人这一生不光为了爱情而活，还有许多我们要去实现的理想。所以我们要享受成长的过程……这里面有苦也有甜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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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. ，三叶草说道：

    2015 年 9 月 25 日 上午 12:18

    唉，少安润叶历史的牺牲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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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. 路人说道：

    2015 年 9 月 26 日 上午 12:35

    这一章 润叶结婚 跟少安的对比是如此的鲜明 但两人的命运同样让人心痛

    回复
41. 好勇说道：

    2015 年 10 月 5 日 下午 11:34

    伏笔～预示润叶今后生活悲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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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. 好勇说道：

    2015 年 10 月 5 日 下午 11:44

    朦胧感到润叶今后生活悲惨！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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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. 王说道：

    2016 年 2 月 12 日 上午 7:32

    润叶太任性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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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. Z说道：

    2016 年 2 月 22 日 上午 11:10

    孙少安的逃避导致这不幸得事情发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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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. 木铎兮说道：

    2016 年 4 月 20 日 上午 9:32

    润叶的婚姻是她悲情人生的伏笔
    在世俗的枷锁面前，社会阶层分明、门当户对的大前提下
    少安、润叶 所代表的阶层不同
    结果也就可以预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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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. 小小的世界说道：

    2016 年 7 月 16 日 下午 9:45

    人生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，虽然眼下是坏事，将来说不定又会是好事，眼下是好事，说不定慢慢的就会变成坏事，这让人从何说起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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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6 年 8 月 28 日 下午 9:07

    总觉得不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是人一生的遗憾，貌似现在也是家常便饭了···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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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6 年 9 月 13 日 上午 11:31

    这样的情况，在现在也不少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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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. 婉璐说道：

    2016 年 12 月 13 日 下午 3:51

    皇上的女儿嫁人有时也为两国和亲，何况润叶在他二叔家，牺牲的往往是女人，可怜润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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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. 成仁说道：

    2016 年 12 月 26 日 下午 5:07

    润叶太伟大了，牺牲自我。唉！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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