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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部 第36章

所属目录：平凡的世界 第一部    平凡的世界作者：路遥

田润叶从原西河畔回到学校以后，很快又进了自己的宿舍——她的“牢房”。她感到胸口象压了一扇石磨似的沉重。

她躺在宿舍的床铺上，很快想到，明天就是清明节，殷勤的向前一家人，又会来缠磨她，让她去他们家吃饭。

少安没结婚之前，尽管她反感这种邀请，但也抱着“吃顿饭又能怎么样”的态度，勉强去了——这主要是为了她二妈一家人的脸面。可是现在，她绝对再不能去向前家吃饭了！

但要是这家人死缠硬磨，她二妈又从旁劝说，她到时又可能没勇气和这一群县上的头面人物破开脸皮，让他们当场下不了台。

怎么办？

她从床铺上爬起来，一个人靠在炕拦石上，牙咬着嘴唇，烦乱地抠着手指头。

她突然想起她在黄原地区文化馆工作的同学杜莉莉。莉莉和她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学，两个人好得象亲姐妹一样。莉莉她爸原来是原西县文化馆长——去年晓霞和少平去黄原讲故事就是他带着的。杜叔叔去年秋后调到地区文化局，当了副局长，莉莉也从县文化馆调到地区文化馆了。听说她现在编《黄原文艺》小报。莉莉爱好点文学，但也和她一样，不会写什么；听说主要是搞寄发和校对。润叶还听人说，莉莉已经有了男朋友，在地区团委当干部。

润叶想，这几天她也没课，干脆请几天假，到黄原莉莉那里去散一散心，同时，她也很想把她的不幸告诉这位好朋友，这样她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。这不幸只能给莉莉叙说，因为她了解她，也能理解她的痛苦。

她这样想的时候，就已经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起身。这样清明节她就不必呆在县城，成为向前和二妈两家人缠磨的对象。

这个脱身计不错！好，明天一早就起身去黄原！

本来，她应该事先给莉莉写封信，告诉她要来，但现在来不及了。

她于是就草草率率收拾起一个出门的提包，准备第二天动身。

当天在学校吃完晚饭后，她回到二妈家，告诉二妈说，她在黄原的同学杜莉莉生病住院，写信让她一定赶清明节来一趟，因此她明天要去黄原。

润叶撒完这个谎后，她二妈遗撼地说：“你刘阿姨昨天就给我安顿，让你明天一定到她家里去吃饭！”

“以后再吃吧！你知道我和莉莉的关系，现在她得病住了院，我不去看一下，就太不近人情！”

她二妈无话可说，只好同意了。

第二天一打早，田润叶就提了一个小提包，买了一张去黄原的长途汽车票，动身到她的同学杜莉莉那里去了。

当汽车一从公路上奔驰起来，车窗外辽阔的山野，山野里火红的桃花和雪白的杏花从眼前扑过时，润叶顿时觉得呼吸舒畅了一些。她想：唉，要是我此去再不回原西来，那该多好啊！原来她一直深深依恋故土，从来也没想过在外地呆个三年五载的。但现在她很愿意离开故乡，离开原西县城，到外地去不再回来！

汽车下午两点才到黄原城。她二爸当年在黄原工作的时候，她曾到这城市来过几次。她自己工作以后，也来这里为学校办过几回公务，因此对这城市并不陌生。不过，地区文化馆她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——自莉莉调到黄原后，她还没来过呢！

她出了汽车站，提着那个小提包，一路打问着，终于来到了二道街上的地区文化馆。

杜莉莉正准备到男朋友家去过节，但一看老朋友来了，高兴地喊叫说：“你怎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？怎？给学校办事？”润叶对她说：“我没什么公事。我想你了，就来看看你。”莉莉说：“我也想你想得要命！我还梦见过你几次呢！而且在梦中，还不光是咱们两个人！”

“还有谁呢”润叶问她的女朋友。

“还有你的男朋友和我的男朋友！不过，你的男朋友可不是那个李向前！怎么样？没答应那个开车的吧？”

润叶苦笑着摇摇头。她本来此刻就想顺情一头扑在莉莉的怀里，向好朋友哭叙一番自己的不幸遭遇，但想她刚到，应该忍耐一下。她只是勉强装出笑脸，开玩笑问莉莉：“你的男朋友怎么样？敢不敢让姐看一下？”

莉莉调皮地扬了一下头，说：“他晚上准保来！你尽管看！也帮助我审查一下！”

润叶说：“我相信你的眼光……”

莉莉不到朋友家吃饭去了，开始忙着自己动手做饭。润叶也想上手，但被莉莉拒挡了，说：“现在你成了客人，不象咱们在原西县了！”在原西的时候，她两个经常一块做着吃饭，有时在小学她的宿舍，有时在县文化馆莉莉的宿舍。

两个好朋友吃完饭，一直到九点钟的时候，莉莉的男朋友武惠良才来了。

莉莉赶忙介绍润叶和她的惠良认识。

润叶一搭眼就知道，莉莉挑了个称心女婿。惠良人模样英俊不说，一副诚实相，看来是个很可靠的人。“你怎才来？”莉莉问她的男朋友。

“我一直在家等你呢！”惠良说。

莉莉笑了，说：“润叶来了，我就没去你那里……”惠良马上对润叶说：“莉莉常说起你。虽然没见过面，我已经很熟悉你了。不知道你来，否则咱们一块去我家吃饭……”

“莉莉也在信上常说你的情况。”润叶对惠良说。他们正随便说话，武惠良却突然变了脸色，说：“你们知道不？今天***出事了！我刚听完联播节目，说***成千上万的人借悼念总理，进行‘反革命活动’，说公安局都出动了，看样子抓了许多人……其实，这再明白不过了！我刚还和几个同学议论，这是一场正义的群众运动被残酷地镇压了！我们的国家现在正如国歌里唱的，已经‘到了最危险的时候’！人民都成了反革命，而真正的反革命都戴着马克思主义的面具，在人民头上舞棍弄棒……”武惠良激动地说着，手在空中挥着，和刚才沉稳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
这惊心动魄的消息，使润叶和杜莉莉都感到无比震惊。听着武惠良激动地议论，润叶早已把自己的不幸搁在了一边。是啊，只要是一个有良知的公民，当国家出现不幸的时候，个人的不幸马上就会自己退到次要的位置。

他们三个立刻开始议论起眼前国家的不幸状况来。他们正当年轻之时，一个个热血沸腾；甚至指名道姓骂起了江青！

正在他们愤怒地议论的时候，门里突然进来一个戴黑边眼镜的人。这人三十多岁，脸色黝黑，穿一身邋遢的衣服，头发零乱地飘散在额头。他进门以后，先打量了一眼润叶。

莉莉和惠良马上招呼来人坐在椅子上。莉莉对润叶介绍说：“这就是我们馆的贾老师！”

“贾冰。”戴黑边眼镜的人向润叶点点头，自我介绍说。

尽管润叶马上知道这就是常在报纸上发表作品的那个诗人，但莉莉当她不知道，又立即给她补充说：“贾老师是大诗人！我们《黄原文艺》的主编。他常在报纸上发表诗歌哩！你记得不？咱们以前还在原西朗颂过他的诗哩！”润叶拘谨地说：“我看过贾老师写的诗……”

“听你口音也象是原西人？”这位诗人问她。

“我是石圪节公社的。”润叶告诉贾老师。

“噢，那咱们是老乡！我是柳岔公社贾家沟的……对了，去年莉莉他爸带咱们县两个讲故事娃娃，他们说也是石圪节的。其中那个女娃娃是咱们县田主任的娃娃……”莉莉马上指着来说：“这就是她姐！”

“那是我二爸家的娃娃，叫田晓霞。”润叶说。“噢，是这样！你二爸我认识！福军是个好同志！有头脑！有胆识！你们是？”

贾冰指着润叶问莉莉。

莉莉立刻说：“我和润叶是老同学，最要好的朋友！”“噢，那我就不怕了！”诗人说着立刻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页纸，说：“我刚写了一首诗！惠良，莉莉，还有这位老乡，你们听一听！你大概也听广播了，它妈的，把人肺都气炸了！我亲爱的祖国！千千万万的英雄儿女，又一次把鲜血洒在了光荣的***前……”诗人在未朗颂他的作品之前，就已经激动起来了。

贾冰展开稿纸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准备朗颂。润叶、莉莉、惠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，等待他开口。

一刹那间，诗人眼睛里骤然燃烧起了一团火焰，右手在空中扬起来，大声朗颂道——今儿个，清明节刚刚过罢，我，怀念

***广场上，那一朵朵浸透了血泪的白花。

残雪，哪能锁住明媚的春光？

乌云，岂能遮定阴谋的狡诈！

我们的民族，是滔滔的黄河，历尽磨难，

奔涌在英雄的华夏……镇压，怕什么？！

死，又怕什么？！

阳坡上有草要返青，背洼洼有村要开花！

野火烧不尽，

冰雪压不垮，

革命人，一代接一代，头掉了，不过碗大个疤！

…………

诗人越朗颂越激动，到结束时，双拳挥舞，泪流满面，声震屋瓦！莉莉一边抹眼泪，一边轻声插嘴说：“贾老师，声音小一点，小心外面有人……”

贾冰象是回答莉莉，但实际上仍然在大声朗颂自己最后的诗句——

让他们来吧，

我不怕！

我们不怕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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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 条评论 发表在“第一部 第36章”上

较新评论 »
  1. fggg说道：
    2012 年 7 月 20 日 下午 9:13

    贾老师真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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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后生说道：
    2012 年 8 月 20 日 上午 12:30

    那时候的人感情真是挚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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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2 年 10 月 27 日 下午 4:26

    田润叶很单纯，我们都曾单纯，初恋的版本都差不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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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唯一说道：
    2012 年 11 月 30 日 上午 11:44

    贾老师应该是润叶的归宿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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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子秋说道：
    2012 年 12 月 6 日 下午 11:29

    有些不理解那时的感情，感觉有点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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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. 疯狼说道：
    2013 年 1 月 19 日 上午 12:06

    润叶开始慢慢接受残酷的现实，忘了少安吧。润叶的周围有太多她不能抗拒的事情，够呛能逃掉司机的追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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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. chwonderh说道：
    2013 年 4 月 20 日 下午 3:11

    这个贾冰太猛烈了吧~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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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8. “芳”片格子说道：
    2013 年 6 月 7 日 上午 10:24

    賈冰啊！你的滿腔熱血我已經被深深地感動了！最後的 讓他們來吧 我不怕 我不怕 。在當時的情況下有點讓人忍俊不禁~\(≧▽≦)/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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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9. 木西早说道：
    2013 年 7 月 10 日 下午 9:31

    也像润叶一样想逃离这里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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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0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3 年 7 月 16 日 下午 8:45

    猛的那个疙瘩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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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1. 高首说道：
    2013 年 7 月 22 日 上午 9:12

    初恋无限好，可惜太飘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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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2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3 年 7 月 22 日 上午 9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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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3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3 年 7 月 22 日 上午 9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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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4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3 年 8 月 4 日 上午 8:45

    “甚至指名道姓骂起了江青！”……距北京那么远，他们能知道多少？这里显得太不真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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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5. slata说道：
    2013 年 8 月 23 日 下午 5:17

    这诗真不错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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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6. 心随风而动说道：
    2013 年 10 月 24 日 下午 8:49

    在那个年代，个人的怒气和内心的愤怒在国家面前都退到了第二位，那现在的社会呢，真让人汗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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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7. 红枫说道：
    2013 年 10 月 27 日 下午 11:13

    那个时代的人都很有激情，精神饱满。不像现在一个个拿个手机，和吸大烟一样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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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8. 风韵男人说道：
    2013 年 11 月 26 日 下午 4:18

    现在她很愿意离开故乡，离开原西县城，到外地去不再回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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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9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4 年 1 月 6 日 上午 3:14

    人民都成了反革命，而真正的反革命都戴着马克思主义的面具，在人民头上舞棍弄棒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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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4 年 2 月 8 日 上午 1:36

    给贾老师来个赞。。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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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1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4 年 2 月 8 日 上午 1:39

    给贾老师点个赞。。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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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2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4 年 2 月 9 日 下午 6:40

    我想问下那几个***是什么意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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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3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4 年 8 月 11 日 下午 3:39

    很好奇xxx是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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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4. 121说道：
    2014 年 12 月 14 日 上午 11:46

    如果我是少安，我会抛开一切世俗，接受润叶那真挚的热烈的感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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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5. 蚂蚁虽小说道：
    2015 年 1 月 26 日 下午 7:49

    有缘无份，可叹可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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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6. 小老爸说道：
    2015 年 3 月 4 日 下午 11:39

    润叶.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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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7. 鹏千刃说道：
    2015 年 3 月 18 日 下午 1:09

    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，不过这种对国家对爱人的真挚和纯粹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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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8. 三草先生说道：
    2015 年 5 月 17 日 下午 3:26

    润叶的不幸与四五运动对人民带来的不幸来比，真是算不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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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9. 榻氏随说道：
    2015 年 5 月 23 日 下午 1:10

    平凡不平凡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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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0. pingfan说道：
    2015 年 7 月 18 日 上午 10:49

    14号，你也太天真了吧，什么因为北京太远所以批判作者描写的不够真实，小说本来就是以虚幻来揭露现实，这是小说，不是历史资料！再说现在的电视剧尤其是带有妖魔鬼怪的不是更假吗，你不还是照样看的有滋有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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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1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5 年 8 月 4 日 下午 6:14

    润叶，你就当是做了场梦，爱错了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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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2. ny说道：
    2015 年 8 月 15 日 下午 5:15

    润叶，你就当是做了场梦，爱错了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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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3. 兰兰说道：
    2015 年 8 月 16 日 下午 3:29

    当时年轻人的思想是多么纯真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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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4. 金粟山说道：
    2015 年 8 月 18 日 下午 3:06

    诗人的真情实感跃然纸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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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5. 我喜欢狗说道：
    2015 年 8 月 25 日 下午 11:18

    太惨了，那时候太苦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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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6. 君临天下说道：
    2015 年 9 月 8 日 上午 7:00

    任何年代都不缺乏爱情悲剧，剧情不同，结果都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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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7. 梦想说道：
    2015 年 11 月 23 日 下午 5:46

    这比妖魔鬼怪的小说，更真实更接近人们的生活，让人无法放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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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8. 婉璐说道：
    2016 年 12 月 13 日 下午 1:25

    润叶换个地方换个心情，也许在新的地方能找到你的归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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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9. 王源说道：
    2017 年 4 月 2 日 下午 6:12

    平凡的世界不平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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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0. 可爱的小欣欣说道：
    2017 年 5 月 30 日 下午 1:22

    希望润叶可以得到幸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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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1. 麻辣小龙虾说道：
    2017 年 7 月 27 日 下午 9:15

    羡慕那时人们的单纯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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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2. 农夫山泉说道：
    2017 年 9 月 1 日 上午 8:41

    爱国情怀，爱什么样的国呢？大秦帝国、成吉思汗跑马圈地的国、明清交替的那个国、反清复明的那个国吗？这个国与那个国合并了，爱又怎么选择？爱国宣传，基本上是统治者混淆国家与政府的概念，以爱国的名义为臣民洗脑子，达到归顺政府目的的一种说辞。自发的爱国与用传销手段引导出的爱国是有本质区别的，爱故土与爱政府也是有本质区别的。我们爱国，也爱当今的政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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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3. 老马叔说道：
    2017 年 11 月 28 日 下午 4:34

    那时候的人们，少了现代人的市侩，感情是淳朴的，没有杂质的。如一弯潺潺流动的小溪，清澈见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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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4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7 年 12 月 12 日 上午 10:46

    我们不怕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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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5. 革命八一说道：
    2018 年 10 月 5 日 下午 12:31

    打倒四人帮，革命必胜，人民必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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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6. 侠骨柔情说道：
    2018 年 10 月 8 日 下午 4:40

    多少人为少安和润叶的感情叹惋，就像我们自己一样！每个人心中都有润叶一样的初恋情人，但是最后不得不去选择和秀莲一样更适合一起过日子的姑娘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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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7. 匿名说道：
    2018 年 12 月 25 日 上午 9:22

    四五平反了，六四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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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8. 湾湾别调皮说道：
    2019 年 2 月 19 日 下午 1:46

    祖国万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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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9. 匿名说道：
    2020 年 2 月 2 日 下午 2:36

    真时的情景，犹如当年的现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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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0. 鼎锅面说道：
    2020 年 2 月 3 日 上午 9:32

    诗人贾冰，厉害，敢说真话。有良心的中国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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