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部 第35章

大自然不管人世间的喜怒哀乐，总是按它自己的规律循序渐进地变换着一年四季。

一九七六年的春天随着惊蛰第一声响雷，就如期地来到了黄土高原。

清明节的前一天，气候骤然间转暖，阳光和煦地照耀着解冻不久的大地。

原西河对岸的山湾里，桃花又一次红艳艳地盛开了。河两岸的缓坡上，刚出地皮的青草芽子和枯草夹杂在一起，黄黄绿绿，显出了一派盎然的生机。柳丝如同少女的秀发，在春风中摇曳。燕子还不见踪影，它们此时大概还在北返的路上，过一两天就能飞回来。原西河早已解除了坚冰的禁锢，欢腾地唱着歌流向远方……可是，田润叶坐在原西河边的草坡上，心里依然是一个寒冷的冬天。

和去年这个时候相比，她瘦得都变了模样。尽管还是原来的衣服，现在却显得异常地宽大起来；原来鹅蛋形的脸庞凹陷下去，脸蛋上那两片可爱的绯红颜色也褪了。眼睛失去往日的光彩，象暗淡下去的火焰。蓬松的剪发头又梳成了两条小辫，无精打采地耷拉在肩头。

现在，她手里捏着一朵刚搞下的马兰花，眼睛失神地望着哗哗东流的原西河水。问君能有几多愁？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！那位失落江山的废君所写下的这不朽的词句，正能形容田润叶此刻的心情。

完了！她和自己心爱的人一块生活的梦想彻底破灭了。他已经结婚，和一位山西姑娘一块过光景了。

人生中还有什么打击能比得上年轻时候的失恋对人的打击呢？那时候，人常常感到整个世界都一片昏暗。尤其象田润叶这样的人，她尽管在县城参加了工作，但本质上也可以说仍然是一个农村姑娘。一旦当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热烈的爱情，就会深陷进去而不能自拔。可一旦这热烈的向往落空，又很难从因此而造成的痛苦中解脱出来。她除过日常的生活和工作，又没有远大的事业上的追求来弥补感情上的损失……

当然，这样说，并不是说她就是一个饱食终日的庸人。不，我们的润叶对自己本职的工作始终尽职尽责，甚至充满了激情。她热爱孩子和教师职业，为了给学生们教好书，备课常常废寝忘食，有时直至夜半更深。至于工作中的一切规定、要求和任务，她更是模范地执行，兢兢业业地完成……勿容置疑，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，她的思想、气质、感情，优点和缺点，都是属于普通人的。但普通人和出类拔萃的人一样，也有自己的欢乐和痛苦，只不过不为大多数人了解罢了。人们宁愿去关心一个蹩脚电影演员的吃喝拉撒和鸡毛蒜皮，而不愿了解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……此刻，田润叶的内心正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翻腾着。少安的突然结婚，向前对她的没命追求，她二妈徐爱云和向前妈刘志英的轮番围困，现在又加了一个老将徐国强出马……如果少安没有结婚，不论有多少人进攻，她感情的阵地仍然会固若金汤。想不到，她在前方的战壕里拼命抵挡。但她为之而战的后方却自己烧成了一片火海……田润叶坐在这河岸上，望着春日里东去的流水，忍不住又勾起往日的情思来。她想起去年的现在，是她和少安两个人坐在这地方。她当时心儿是怎样嘣嘣地欢跳啊！可是一年以后的今天，她一个人坐在这里，胸膛里象装着一块冻冰。抬头望，桃花依然红，柳丝照旧绿；低头看，青草又发芽，水流还向东。可是，景似去年景，心如冰火再不同！

她耳边依稀又听见了那缠绵的信天游从远山飘来——正月里冻冰呀立春消，二月里鱼儿水上飘，

水呀上飘来想起我的哥！

想起我的哥哥，

想起我的哥哥，

想起我的哥哥呀你等一等我……两行泪水再一次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了。此时没有人唱这歌，但是她听见了。哥哥，亲爱的少安哥！你为什么不等一等我……

她最后一次和少安分手后，尽管少安在她的追求面前畏怯地向后退缩，但她自己并没有死心。她理解少安的难处。尽管她的文化程度不高，但总还在县城呆了几年，相对而言，她并不认为爱情就要门当户对。门当户对不如两个人有情有意。可少安哥和她不一样，他一直在农村，家里光景也不好，因此看来没勇气答应和她一块生活。她想，也许过一段时间，他就会想通的。她知道他心里也是爱她的。再说两个人一块长大，青梅竹马，两小无猜，她坚信他最终一定会响应她爱情的呼唤的。因此在村里的偷水事件发生后，她借回去看望生病的父亲，想再和少安哥好好拉谈一次——上次本来是个好机会，但让她父亲无端端冲散了！

当她又一次兴致勃勃地回到村里后，才知道少安哥出了远门，到出西给他们队换小麦良种去了。她不知少安哥什么时间才能回来，没时间等他，于是就又失望地返回县城。她想，以后机会有的是，等少安哥从山西回来再说！

回到县城不久后，她弟润生从家里回来对她说，少安竟然把一个山西姑娘带到了双水村，并说他和这姑娘春节就要结婚呀！

当头一棒，顿时打得田润叶头晕目眩，天旋地转。天啊！她做梦也没有想到，少安到山西不是换良种，而是看媳妇去了！

在一刹那间，她真想抛开一切，奋不顾身地返回双水村，去找少安，让他把那姑娘打发走！哪怕寻死上吊闹腾一番也要让少安和她结婚！

但她毕竟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。她很快知道不能这样，不能！就是一个字也不识的农村妇女，也不会这样做，更何况她还是个教师！

她一下子绝望了，甚至想找几包老鼠药一口吞下去，了却此生。

但这也不能！她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，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。她活着，自己一个人痛苦；她要是死了，会给众多的亲人都带来痛苦……从那天以后，她就睡不着觉，也吃不下去饭，就象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。十几天以后，她都不敢对着镜子看自己了。而在医院工作的二妈和向前妈，一股劲催她到医院检查看得了什么病。她的病是心病，原西县医院检查不出来！

眼看要到古历八月十五了。往年，她都象村里其它在门外的人一样，必定在古历十三日前回到双水村，以便参加十四日那个传统的“打枣节”。可是，今年不能回去了。那可爱的村庄，那红火的“打枣节”，现在对她来说，再不能引起一丝热望了。就是梦中出现的这一切，也蒙上了一层灰土。再说，听说那个山西姑娘仍然还呆在少安家里。啊啊！狠心的少安！幸运的山西姑娘！你们现在一定情意绵绵，要去参加热闹的“打枣节”去了。山西姑娘！你将在全村人面前露脸，让大家看你，羡慕你！你一定会幸福得两眼闪闪发光，脸象早霞一般闪耀着光彩……润叶想着这一切，泪如泉涌。她最近以来，已很少再回二妈家，通常都一个人呆在学校她自己的宿舍里。除过上课和非参加不行的集体活动，其余时间她一概闭门不出，关在这个小房子里，一个人流泪、叹息、自言自语——有些话对少安说，有些话对那个山西姑娘说，有些话是对她自己说的。她的精神已濒临崩溃的边缘！

她就这样一天天从秋天熬到冬天，又从冬天熬到春天……

马上就是清明节了，外面的世界已经到了阳光灿烂，桃红柳绿的好时光。她在自己阴暗的房子里，突然记起了去年这个时候，她和少安一同在原西河畔的情景。她于是忍不住想再到那个地方走一走。这是一次怀旧而伤感的出游，也是对那已被埋葬的爱情梦想的祭奠。

于是，她就一个人悄然地离开学校，来到了这个地方……现在，她手里拿着那朵鲜艳的马兰花，已经在这里坐好长时间了。手里这朵花正是从去年那丛马兰草中摘下来的。那时候，她手里也拿着这样一朵花，正害羞地望着坐在旁边抽烟的少安哥。她现在忍不住又扭过脸，看了一眼去年少安坐过的地方——那里现在只有空荡荡一片枯草！

润叶在原西河畔一直坐了一上午，腿都有点发麻了，才站起来慢慢往回走。走了一段路以后，她又回过头来，怀着无限的感情，向河岸上的那个草坡投去最后的一瞥。别了，我的青草坡，我的马兰花，我洒过欢乐和伤心泪水的地方。我将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切！即是有一天我要远走它乡，但愿我还能在梦中再回到这里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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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8 条评论 发表在“第一部 第35章”上

1. 涼开水说道：

   2015 年 5 月 3 日 下午 8:55

   人们宁愿去关心一个蹩脚电影演员的吃喝拉撒和鸡毛蒜皮，而不愿了解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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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无心留意的人说道：

     2015 年 7 月 27 日 下午 11:11

     我和你有同样的感慨 这就是爱
     能遇到这样的女孩我也满足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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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非说道：

     2016 年 1 月 10 日 下午 1:53

     赞同，越是没营养的，人们反而越喜欢，这句话对现实描绘的太准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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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大街小巷说道：

     2016 年 3 月 22 日 上午 10:21

     这句话写的太好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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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• 呵呵说道：

     2016 年 4 月 3 日 下午 7:35

     有此知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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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老A说道：

   2015 年 5 月 8 日 下午 6:49

   润泽，，，，，，，，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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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老A说道：

   2015 年 5 月 8 日 下午 6:50

   润叶，，，，，，，，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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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呵呵说道：

   2015 年 5 月 9 日 下午 3:17

   呵呵，失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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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JAZ说道：

   2015 年 5 月 15 日 下午 11:23

   善良的姑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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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 三草先生说道：

   2015 年 5 月 17 日 下午 3:15

   人生中还有什么打击能比得上年轻时候的失恋对人的打击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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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 喔氏随说道：

   2015 年 5 月 23 日 下午 1:05

   平凡？不平凡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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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 信念说道：

   2015 年 5 月 27 日 下午 11:14

   润叶的痛苦是一般人很难承受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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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 平虚angel说道：

   2015 年 6 月 7 日 下午 3:31

   一楼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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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6 月 16 日 下午 11:14

    那个梦中的地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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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 晗异，说道：

    2015 年 6 月 20 日 下午 6:47

    现实的残酷，打破许多幻想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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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. 不一样的平凡说道：

    2015 年 6 月 22 日 下午 9:32

    问世间情为何物，只叫人生死相许。世俗高过于理想大过于追求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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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6 月 25 日 上午 9:22

    真实的描写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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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1 日 下午 2:06

    这就是现实吧，人从出生那刻就已经不同了。很难有抛下世俗的婚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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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. 润叶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2 日 下午 3:58

    这一张写的真好，把一个人的内心表达的这么淋漓尽致，真的为润叶心疼，可也无可奈何，毕竟，这就是社会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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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3 日 下午 11:30

    心疼这个姑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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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. 夏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8 日 下午 8:21

    唉，润叶、少安啊，我多么想走进他们的内心，看看他们的无奈，通过他们的无奈了解当时社会的悲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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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. 海沟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12 日 上午 3:03

    彻底被路遥折服，细腻，真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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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 小精灵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13 日 下午 3:21

    幽怨从前何处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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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 同病相怜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27 日 上午 11:55

    可怜的润叶，为心上人送去结婚贺礼，自己的悲伤又谁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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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 怪憧说道：

    2015 年 7 月 31 日 下午 6:39

    心酸！可要冲破世俗，家庭，社会方方面面的阻力，润叶还不够！悲哀啊！只能自己痛苦，亲人痛苦！他的父亲到后来也只能陪着痛苦！自酿的苦酒自己喝！注意啊！自己做了父母的大众读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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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. 娜写年华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2 日 下午 5:42

    润叶，真的好可怜，无法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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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 梦想还是被现实打败了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3 日 下午 4:55

    痴心的人难道就有错吗，
    怎么能狠下心
    要怪就怪爱的不够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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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. 狂奔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4 日 下午 12:56

    这种痛苦根源还在社会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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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. 落日殆尽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8 日 下午 1:45

    现实中平凡人的硅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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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. 鳗鱼泡泡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11 日 上午 8:40

    破灭的爱情注定注定是这样，主动的一方永远要承担多一半的痛苦。特别能体会润叶那种独自一人痛的感受！是那样的刻骨铭心，又是那样的使人绝望，在想冲到自己爱的人身边，告诉他自己有多痛和想立刻忘掉一切，从新开始之间徘徊。但这是心里的独白，最终的表达还是脸颊上的两行泪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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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11 日 下午 10:18

    心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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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. 星月空濛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13 日 上午 6:40

    可爱的润叶永远是可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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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. 兰兰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16 日 下午 2:31

    爱情是美好的，但现实是很残酷的。润叶一定能从痛苦中走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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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. 金粟山说道：

    2015 年 8 月 17 日 下午 4:48

    内心独白，感伤无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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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. 万维一隅说道：

    2015 年 9 月 9 日 下午 7:30

    “大自然不管人世间的喜怒哀乐，总是按它自己的规律循序渐进的变换着一年四季。”作为行文风格，路遥的作品少见华丽的词藻，但朴实简练的语言常常让人爱不释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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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. 村外那棵树说道：

    2015 年 9 月 15 日 下午 3:22

    想说很多话，却不知道从何说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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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. 红袖添香说道：

    2015 年 10 月 7 日 下午 6:22

    二读”平凡”较上一回有更多不一样的感受。折服于孙家兄弟对”命运”不屈的抗争.更折服于作者对时代.人物.内心.及情感入木三分的刻画。”抗争”永远是”平凡”的主线。于此向路遥先生致敬，难得一遇的上上之作.致敬作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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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10 月 13 日 下午 1:51

    润叶，，，命太苦了，，，拼命保护的一切换来的却是背叛，，，呜呜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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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非说道：

      2016 年 1 月 10 日 下午 1:48

      不是背叛，社会逼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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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行走在路上说道：

      2016 年 5 月 3 日 下午 5:29

      这不是背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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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• 小小的世界说道：

        2016 年 7 月 16 日 下午 8:47

        这不是背叛，是一种对命运捉弄的一种无奈和悲伤，更是对社会等级观念的批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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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5 年 10 月 14 日 上午 1:36

    谁又能理解少安的无奈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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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. 毛毛虫说道：

    2015 年 12 月 13 日 下午 12:02

    之前高中就看过，看到20章时候就哭哇，路遥 的话不假呀，都是实话，农村人真是有时候没法决定自己的决定。那是很痛苦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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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. 皇上说道：

    2016 年 2 月 11 日 上午 8:13

    命中注定润叶和少安不会在一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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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6 年 3 月 5 日 下午 3:36

    人们宁愿去关心一个蹩脚电影演员的吃喝拉撒和鸡毛蒜皮，而不愿了解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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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. 红桃k说道：

    2016 年 3 月 26 日 下午 2:36

    最难受的莫过于少安，真对少安感到惋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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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. qige说道：

    2016 年 5 月 5 日 下午 7:06

    真的不想看下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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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6 年 8 月 15 日 上午 1:38

    哎，仿佛看到了自己，一路从高中大学到工作，仍然不能摆脱现实的束缚，现在虽然物质上好了许多，但是终究已经物是人非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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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. 黑鼠标说道：

    2016 年 8 月 19 日 上午 8:42

    她心里没有恨？不管换作谁，站在润叶的角度，多多少少心里都会有一丝恨意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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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. 利头说道：

    2016 年 8 月 29 日 下午 3:06

    感同身受，理解润叶的心情，景似去年景，心如冰火再不同！

    一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，冰火两重天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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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. 凡尘云烟说道：

    2016 年 10 月 26 日 下午 2:36

    苦海掀起爱恨。痴情不如无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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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. 心颤说道：

    2016 年 11 月 29 日 下午 12:29

    看得我心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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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. FFF团团员说道：

    2016 年 11 月 30 日 下午 3:48

    我大FFF团何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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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. 婉璐说道：

    2016 年 12 月 13 日 下午 1:08

    路遥先生把润叶的内心描写的细致入微，我的心在为润叶流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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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. 成仁说道：

    2016 年 12 月 26 日 下午 4:04

    不论有多少人进攻，她感情的阵地仍然会固若金汤。想不到，她在前方的战壕里拼命抵挡。但她为之而战的后方却自己烧成了一片火海…..写的太好了，感人肺腑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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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. 匿名说道：

    2017 年 1 月 22 日 上午 11:46

    有过这样的经历的人才知道这是多么的悲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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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. 0.0说道：

    2017 年 2 月 8 日 上午 9:59

    惋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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